郑源琰面色焦灼,在凉亭里来回踱步。
“七天?这么久?白伯父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?”
“二位师兄,是在担心白易吗?”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自身后响起,带着几分试探。
两人回头,只见周琳琅俏生生地站在不远处,眼神里也带着一丝关切。
郑源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连忙迎上去。
“周师妹!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?白兄他到底怎么了?”
周琳琅犹豫了一下,似乎在斟酌言辞,这才轻声道:“我……也是听家父偶然提起,似乎是白知县大人,遇到了一桩极为棘手的案子。”
“棘手的案子?”楚川追问,“什么样的案子,需要白易请这么久的假?”
周琳琅秀眉微蹙,压低了声音:“具体的我也不甚清楚,只听说……大约十天前,城西有个叫王铁柱的汉子报官,一口咬定住他对门的胡寡妇,偷了他家刚出生没几天的男婴!”
“偷孩子?!”郑源琰惊呼。
“可那胡寡妇却坚称,是王铁柱夫妻俩嫌弃孩子体弱,又欠了一屁股赌债,打算把孩子偷偷卖掉,是她不忍心,才将孩子抱回自家,好生照料的。”周琳琅继续解释,“双方各执一词,在公堂上闹了好几天了,谁也不肯松口,偏偏又都拿不出什么铁证,白知县为此焦头烂额。”
郑源琰还是不解:“案子棘手,白兄去帮忙查探一二,倒也说得过去,可……七天假,是不是太长了些?”
周琳琅深吸一口气,目光扫过四周,声音压得更低,几乎细不可闻。
“关键是……这案子惊动了上面!知府韩瑜韩大人,昨日突然驾临了临江县,如今……人就在县衙后堂坐镇呢!”
知府亲临?!
楚川和郑源琰对视一眼,心头同时咯噔一下,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!
知府突然驾临,绝非小事!
“韩大人亲自督办?”楚川脸色沉了下来,“白兄这是……”
周琳琅点了点头,神色凝重:“正是。听闻韩大人对白知县近来的行事颇有微词,这次怕是……来者不善。白易身为长子,自然要留在父亲身边,陪同应对,分担压力。”
郑源琰急道:“不行!我们得去看看!”
楚川当机立断:“走!”
与此同时,临江县衙后堂,气氛凝重得仿佛凝固了一般,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低气压。
白知县端坐堂上主位,官服穿得一丝不苟,额角却渗出的细密冷汗,他甚至不敢抬手去擦汗。
“白大人这额头上倒是挺多汗水,可是天气太热了?”
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,顿时让白知县面色微变。
只见他身侧的太师椅上,赫然坐着一位身穿四品青色官袍、面容严肃的中年官员,此人乃是临江府知府,韩瑜!
白知县勉强挤出一抹笑容:“韩大人说的是,这天气的确是有些热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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