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只有听到楚月亲口证实,才能完全确定。
“是。”楚月点头道:“羽叔,正因是这样,才不能让诸天万道,发现我的存在。”
羽界主心里颇具畅快,眉角眼梢是难言的小得意。
连这种话都对他说了,可见是多么的信任。
却也惊讶,小月的能力,竟能够左右神的存在。
她——
到底是怎样的人。
又或者说。
她,还是人吗?
羽界主思来想去,似为社稷之事陷入了沉思。
摸着下巴,皱着眉头,坐在罗汉椅上思忖良久。
倏地,神神秘秘地看向了楚月,压低了声开口:
“小月。”
“嗯?”
楚月懒懒抬了下眼皮。
羽界主则一本正经地问:“能让我成神吗?”
“。”楚月嘴角狠狠地抽动了几下,失语到无奈地看着满目渴望的羽界主。
“咳,咳咳咳。”
羽界主大概知道了结果,战术性地干咳了几声,脸上堆起了皮笑肉不笑。
“这个,是有点难度了,为难你了。”羽界主的春秋大梦破碎。
楚月:“……”那何止是有点难度。
“羽叔。”她沉吟了会儿才说:“对于这片土地上的许多人而言,你又何尝不是他们的神呢?”
羽界主微微发怔,讷讷地看着楚月。
时间仿佛拉回了很多年前的那个艳阳天。
他一时郁郁不得志,不得欢愉,愁眉了好多日。
忽而落入了旁人的陷阱,九死一生,险些被一场大火烧成了灰烬。
夕阳下,两匹骏马疾驰而来,象征着希望。
一个是他的未婚妻,楚红鸾。
一个是他的战友,罗玲玲。
他委屈的想扑进未婚妻的怀里,未婚妻却是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,恨其不争地怒喝:
“你何须囿于困兽之境?旁人言语算得了什么,谁又说这世间无神,你便是我的神。”
那日过后,羽界主才发奋图强。
时隔多年,他已不再年轻。
却依旧有年轻蓬勃的女子,告诉他,神之论!
“小月。”
“怎么了,羽叔?”
“你真是一个合格的领袖。”
“……”
楚月神情一诧,注视着羽界主看。
“何出此言?”她问。
“就连我,都想做你的小弟了。”
“?”
这话若是传了出去,只怕会贻笑大方。
许是玩笑。
但羽界主清楚自己的认真。
楚月淡淡然地看着羽界主。
羽界主哑然失笑。
看吧。
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。
若是旁人得界主这般的青睐膜拜,只怕会觉得祖坟都冒青烟了。
她则不同。
她深吸了口气,从案牍前站起了身。
距离羽界主三步开外的地方停下。
端肃认真,神色凝重,朝着羽界主作了作揖。
颔首道:“羽叔,很累吧?”
虽是疑问句,却是分外的确凿。
羽界主蓦地怔住。
他虽为界主,但权力并非是一手遮天。
既有元族虎视眈眈,又有万剑山内患,还需要关心社稷之事。
这已经足够令人疲惫,耗空精力了。
可偏偏,他不听任何人的劝阻,执意托举叶楚月。
叶楚月现在的实权,皆来自于他。
不管是洪荒上界,还是环于四方的虎狼,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他看。
叶楚月在位期间若有错处,那他羽界主就是千古罪人。
是了。
这些人,都想过河拆桥。
都知道,周怜一战,叶楚月贡献最大。
那又怎样?
已然是一介废躯了。
凡人之躯,经不起那样的折腾。
血鬼人族的事,断不敢说道外人听。
可谁又希望,这海神大地的武侯大帅,是血鬼人族的一员呢?
羽界主为此奔波了好久,训斥了许多人。
其中还有一些,就是发妻楚红鸾的血亲。
第八军,楚家军的人,最喜欢在羽界主耳边说些有关于曙光侯的话了。
羽界主爱屋及乌,这么多年,很疼爱这些人。
他们身上,流着和红鸾一样的血呢。
谁又能想到,这些人,还有着勾结万剑山的本事。
羽界主深吸了口气,无奈苦笑:“你啊,跟你娘,真是不一样。”
罗玲玲如霜如尘,清冷似仙。
叶楚月冷热交织,铁血又阴冷,是复杂的矛盾体。
既是炽烈的太阳,又是皎洁的明月。
“侯爷。”
许流星踏步进了侧书房,身后还跟着方兰亭。
步履匆匆,瞧见羽界主时停下。
“界主大人。”
“嗯,你有事直接跟小月说。”羽界主道。
许流星看了眼楚月,见楚月点头,这才开口:“侯爷,元族打算,放火烧山了。”
“哪座山?”楚月问。
“通天山域。”
许流星道:“元族说,此前战役,灾厄永夜,实乃不祥,是以请得道的神算师窥测天机,算出是通天山域在作祟。那通天山域是不祥之地,今日傍晚,元族就要放火烧山。”
通天山域,羁押着那些登天梯而败落的人。
楚月脑海,出现了白发苍苍的周狂人身影。
那也是从通天山域逃出来的人。
结合远征大帅留下的线索,通天山域,绝不能出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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