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妈摇着头,你怪罪得对,妈妈是错了,但你别怪你爸,你爸才是那个最大度的人。我也不想粉饰一切,我和老李重新组建家庭,也有对我自己的考虑,你应该也知道,你爸进去之前那几年,人越来越飘,越来越不着调,我和他感情也越来越不好,其实到最后我们一天到晚都说不到两句话了,他整个就是早出晚归的,周末和节假日更忙,所以我和他感情坏掉在先,但我们二十几年的夫妻,没有什么大矛盾发生的话,也就那么过一辈子了,但你爸在那时候出事了,这就给了我们各自重新考量的机会,我相信你爸爸从心底是不愿意我们拆了家不愿意我再婚的,但他出事后我孤苦伶仃不说,家里所有的资产都给他交罚款了,作为男人,他愿意放我,作为父亲,他希望你有更好的未来。
我俩各自沉默着,对于我来说,这是个残酷的摊牌,怪不得我妈说她从前没说过,以后也不会说。从前我还太小,不会理解,哪怕是今天,听到这些也有些不能接受。而以后,谁还愿意再揭开这凝固的伤疤呢?
半晌,我才开口:妈,那你这些年和李叔叔,是真开心吗?
她想想,点点头,承认自己开心是有负罪感的,但和老李在一起,确实比继续和来从善在一起开心。
那就好。
我转过身,搂住我妈,那就好。
又想到昨晚尚宛那席话,人生就像一场赛马,得得失失的,又焉知非福?
哟,我闺女突然深奥起来了。我妈笑着说。
嗯?我愣了愣神,是今天要来做客的那个女孩子说的。
作者有话要说:明天还有一更
☆、家
哦,你那个上司,叫什么来着?今年怎么会请同事来家过生日了?
尚宛,我坐回自己的地方,端起水杯,很投缘吧,她和我差不多年纪,又特别优秀,我觉得我有很多东西可以向她学习。
不错不错,难得你有这种觉悟,那这个尚宛,结婚了没?有孩子吗?
果然还是我妈,眼泪一擦干,还是最关心众生的婚姻大事。
哎呀妈,人家是事业女性,对了,回头你看到她可别拉着她婆婆妈妈的问这些,人家是我上司,回头惹她不高兴了,欺负我。
啊?她会欺负你吗?
我一时无语,我就这么一说,反正你别乱问人家个人问题,哦,还有,她母亲前些年生病去世了,你回头也别问她家人。
啊?多可怜的孩子啊!她喜欢吃什么啊?我看看再去给她买点
妈,妈,妈我打断她,这些话你知道就行了,别都摆在脸上嘴上的,哦,阿佑也来的你知道吧?
当然知道啊,我不是还买了她最喜欢的扇贝吗?晚上给她做蒜蓉粉丝扇贝。
阿佑那天不到四点就来了,大概是想和我聊聊天,没想到我妈来得更早,她直接将一大束浅紫玫瑰送给我妈,口中念念有词:女儿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,阿姨你辛苦了!
我妈倒是开心了,我把她拉到楼上,伸出手,我的礼物呢?
她耸耸肩,将手一摊,那束花儿六百多呢!
我翻了个大白眼。
诶?你一会儿是要出柜吗?
我出过了啊。
那是要介绍丑媳妇给公婆吗?
我白了她一眼,你说谁丑?
哎呀,就一说,诶,说真的,尚宛一会儿真要来啊?为啥我都有点紧张呢?
我还沉浸在刚才和我妈的谈话里,没心情和她贫嘴,叹了口气,阿佑,尚宛给我在美国买了支教育基金。
阿佑愣了一下,哇,霸总啊!多少银子?
我伸出五个指头。
五万?还是五万美金?
多一点,五十万软妹币,她说会一直往里存
阿佑夸张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,表演痕迹过于严重。
尚总还有其他富婆小姐妹吗?给我介绍一个吧!
萧梓言啊~
阿佑垂了肩膀,冲我吐吐舌头。
怎么样?对梓言姐还有那会儿的耐心吗?我记得你说过,现在只想陪在她身边。
为啥没耐心?她现在人生的最低谷,总会触底反弹的。
嗯,那就好,不过,她现在状态确实挺糟糕,会比较辛苦你。
倒没想过辛苦不辛苦的,只是有点庆幸,在她最糟糕的时候我可以在,阿佑往后一仰,瘫在沙发上,来往,你在爱情里最看重什么?
我能给她什么。
呵!这么不假思索?那难怪你和尚宛这一段,一直犹豫的是你。
不是吗?我以为大家都是这样,你看重的不也是这个吗?
我觉得我也是,但一定也有很多很多人,看的都是对方能给自己什么。
我听了这话,想着身边过往的人,我妈,吴菲,当然还有尚宛,其实都是排序的问题吧,我想,大多数人是考虑双向的,只不过,我能给对方什么与对方能给我什么,有个排序。我觉得尚宛排在第一的也是她能给我什么,否则怎么看上我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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