莽子不是没去过内院,早先有妇人们在里面做工,曾拿荤玩笑调侃莽子。
把他羞得无地自容,自此对内院和女子更生惧意。
范希文一路听着芳草与老嬷嬷对嘴。
“你这个小贱人!”
“你这个老蚕豆壳!”
“你年纪轻轻,不修女德,不知孝义。”
“你一把年纪,冬月怀胎,婴孩无父。”
......
骂着骂着又出来几句市井无赖的调调。
总之,芳草的魔法攻击,确实比嬷嬷的守正骂腔更具杀伤力。
但在外人听来,着实不雅。
范希文算不得外人,听着还挺解气。
见家主被拖了进来,芳草稍稍收敛了气势。
“范老板,你家的老人都这般不要脸么?凭什么让我和姑娘敬茶?和你一样都是不讲道理的魔人!”
气得老嬷嬷不断喘气,也气得一边的老太君咳嗽不止。
范希文还是寻着咳嗽声,才找到角落椅子上的老祖母。
隔得老远就鞠躬行礼。
“祖母福安。”
其实他是懒得走近打招呼。
“福安?你就是这般管教家室的?敬茶都不愿意,还把我与嬷嬷骂了一通!”
看范希文不断在他自己和芳草两人身上来回指,还摆出一副惊讶的神情,老太君更加气愤。
“如今你回来了该如何处置,说来听听。”
范希文只觉得好笑。
“你们相互不认识?”
芳草哼了一声。
“我与姑娘倒是知道,这是你成都来的先人!”
但看老太君的样子,完全不知对方是谁。
只见他们在内院,便以为是范希文的妻妾。
“祖母,她们可不是我的家室,你搞错了。”
这次换嬷嬷觉得委屈。
她扯着喉咙与小丫头吵了半天,现在范希文却告诉她,搞错了对象?
这和给秧苗浇水有何分别?
纯属无用功。
甚至有些尴尬。
老太君生怕嬷嬷被范希文偏私责罚,出言帮衬。
“既然在范家住,也该知些礼数,给主家长辈敬茶有什么可不满的么?”
范希文听出来老人语气缓和,是服软的态度。
想着不能直接让老祖母气死在此,否则那“不孝”的名声就落到了自己头上。
这不是找些虱子在头上爬么?
(蜀语,指没事找不痛快。)
“其实是孙儿有求于她们,他们才该是享受敬茶的人。”
老太君也不愿再纠缠,毕竟她精神不佳。
“那便让他们给我赔礼,此事作罢。老身累了,要去歇息。”
芳草随口怼道:
“休想!”
范希文声音更大。
“有为!老太君累了,送她去休息!”
藏在自己房里的有为这才开门溜了出来。
“七爷,院里只有一间屋子,还没收拾出来,要不我安排老太君到隔壁。”
“我不去隔壁!”
范希文打了个响指。
“对,也不能去隔壁,送到素心医馆去!告诉陈了翁,老夫人身体不适,安排住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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