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问之下,才知是早先出门去了,然而在城中搜索了半日,也不见人。
开封府捕役断定,曾国海与大嫂私通,生了幼子。
眼见情势不对,只回家带走了大嫂与亲儿子。
不得不说,这一家人,感情也实在太好。
“怪不得曾国江总在家中说不上话,经常被婆娘指摘,还不让同睡,原以为是娶了悍妻,却不料是养了个弟媳!”
“唉~兄弟好比手足,同穿一衣不违常理。”
昔日光鲜的曾家,如今沦为街坊笑柄。
小叔子与大嫂苟合产子,遇难私奔的消息不胫而走,居然比曾家被查封流放的消息传得更快。
宦官领了命令来,自然不敢懈怠,每处查抄必定亲自监督。
小物件他瞧不过来,大东西一件也不能放过。
“这块奇石甚是符合官家心意,打上记号,晚些送到华阳宫垫脚。”
华阳宫,乃赵佶修建园林艮岳的别号。
“这些玉器虽然丑,也能给贵人们无事砸着玩,打上标记,送往大内。”
如是这般,只要是宦官大人觉得可以的物件,哪怕是地皮,也要被刮走。
折价计算,一共得了不下二十万贯财富。
而其中还有不少,是某些官员大户来不及分走的。
曾氏三兄弟努力无数岁月,终于积累出来的家底,终究也被人轻轻一挥,化为烟土。
最倒霉的还属曾国江。
赵佶念他被亲兄弟戴了绿帽,让开封府在御街小巷口寻个开阔地。
建了一个棚子,把他栓在里面。
美其名曰:以儆效尤,震慑奸人。
实际则是泄私愤,宽慰佳人之心。
至此,李师师受恐吓一案圆满告一段落,但得到数十万贯的赵佶并非最大赢家。
那些尚未被曾国江等人坑害的百姓,以及有望看见这一盛事的受难者,才是最为满足的。
范希文带了魏忠义与佟家四人在御街,远远看着如猴子般套在棚子里的曾国江。
“这个结果你们可还满意?他的家眷也同样会被卖个好价钱,官家亲口赏赐的。”
魏忠义双手高举头顶,拱手谢恩。
“官家圣明,谢官家赏赐!”
佟妻与佟二娘牵着孩子,相拥而泣。
棚子的各个方向,不知围了多少人驻足。
也有不少人感慨。
如曾国江这种败类,表面是人,背后是禽兽,合该有此下场。
在魏忠义的带动下,竟相继涌出不少喊声。
“没错,禽兽活该!”
“官家万岁!”
“善恶到头终有报!”
喊话之人或许有很多,是受难苦主的亲友。
他们只在声讨曾国江,赞颂官家的英明神武。
却无一人问,曾经被害者,今夕何如?
痦子急冲冲赶来。
“先生,出事了。”
范希文又叹气一声,怎么事情一桩接一桩?
他正准备做甩手掌柜,一点也得不到安宁。
“何事?”
痦子知范希文脾气,他这是公主病又犯了。
“你的祖母到了,正在宅子里发脾气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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