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独眼头领一一翻看地上人的伤口。
“江湖好手,虽算不得一流,但经验实在丰富。”
喽啰问。
“头领,该如何处理?”
独眼四下看了一阵,现场脚印混乱,根本不知敌人往哪个方向而去。
他早就对掌柜们建议,增加防务。
但蚁舍的人总以为独眼要借机卡拿钱财,一直不同意整改。
如今损失了数名弟兄,也不知掌柜们如何怪罪,终究还是要独眼来背锅。
想到此处,一股怨气自腹腔升腾。
手里的竹节钢鞭“铛铛”敲响,还不过瘾,照牛头劈下。
钢鞭发出“呼呼”风声,直击老牛天灵盖。
“咔嚓!”
坚硬的牛头在钢鞭的敲打下,直接凹下去一条槽,头骨已经粉碎。
而巨大的四只牛蹄失去了支配,如冬日蒲苇,在地上摆出四个造型。
老牛鼻孔渗出血迹,流着泪定格了双眼。
宋无宵禁,夜生活一般要到半夜才逐渐消停。
大嘴巴一行人分成三拨,稍作打扮便进了南熏门。
其实不用打扮,他们与守城的兵士和小吏,早都熟得不能再熟。
是范先生掏的腰包,让他们几十人与守军多亲近。
现在看来,三五日请一桌真是实惠。
“哟~大嘴兄弟,这五位是你亲戚?”
“不是,这是我家老板新雇的掌柜,和他的家眷。”
守卫不动声色又收了几粒银锞子。
“你家老板还真是阔绰,一出手直接雇了一家子。”
“兄弟误会了,老板确实大方,高价聘来的掌柜,家人他自己养得起。改日请你吃酒。”
“客气~客气!”
进城,简简单单,甚至几个生面孔连问都不问。
一行人一路去到范宅隔壁,由大嘴巴亲自去禀报。
范宅隔壁连续好几处房子,都是范希文买下的。
用作库房、宿舍、办公房等,尽皆打通了一条路,可直通范宅内。
除小姑娘们和李灵儿九人还在内院,外院只剩老管家、莽子、有为夫妻,以及当值的队员。
其余人包括吴永平都被安排了出去。
范希文听说人救回来了,松了一口气,让老管家在吴永平隔壁安排住处。
主要是吴永平这厮,对佟家人这种苦命的十分上心,正好省了范希文的额外关照。
想了一阵,又让厨房加急煮了肉粥,用井水冰了之后送去给大家吃。
队员们另有酒肉,但不能给新人吃。
“先生,你都舍得下本钱去救他们,还舍不得给点酒肉吃?”
范希文顶了张臭脸。
“不但只能喝肉粥,大人最多只能喝两碗,小孩一碗,记住咯!”
小气的劲儿,一点白食也不愿让人多吃。
西城曾家的另一处据点。
曾国江弟兄三人聚在一处,每月难得的聚会,今日却是乌烟瘴气。
只因老大一副愁容,老二一脸阴郁,老三连动都不能动。
“大哥,你们是不是惹了谁?”
曾国江看了一眼四肢绑满木片的三弟,无奈承认。
“确实是喝醉了,想着请路过的赵元奴进屋唱一曲,不料正好中了埋伏。”
“赵元奴?你们招惹她干嘛?是她的人动了手?”
“应该不是,她与那些黑衣人好像并不相熟,我与三弟也不知。”
曾国海急得一拍桌子。
“你们被欺负成这样,那边的重要信件和凭据等也丢了,居然一点头绪也没有?”
曾国江声音比以往更加尖锐,甚至有些人妖的迹象。
“二弟,你别这么说,我与三弟也不想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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