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军恒看了看自己大哥赵军明,就见赵军明上前几步,对着贾蓉伸出手,示意他一起走。
贾蓉想到出征之前,自己被赵军明这家伙,带着人上门抽了20鞭子。
心里明白,别看赵军明平时和自己有说有笑,可关键时刻,他只会听李景孝的话。
心里叹息一声,自我安慰着。
自己下令绞死乌家的人,今后不管是宁国府,还是荣国府,必然没人敢再欺瞒、哄骗自己了。
而且自己的靠山还是杀人不眨眼,一道命令,就杀的镇江堡方圆两百里范围内的女真人,人头滚滚的存在。
这么一想,顿时又胆气横生。
一改之前畏畏缩缩的样子,挺直腰板,脚踩四方步,快步走出主帐。
贾琏张张嘴,想喊住贾蓉。
可话到嘴边,最后只能叹息一声。
暗道蓉哥儿在景祐帐下听令,这是真锻炼出来的。
想了想后,对着李景孝一礼,跟着走出了帐篷。
叫上跟着来辽东的贾家仆役,快步追上了贾蓉、赵军明和赵军恒。
一路来到营地外,看到乌家二十几口人,一个个全都被绳子捆的死死的,跪在地上不停求饶。
可惜殿前司的兵将和左镇抚司的校尉们,根本没人理会他们。
要是哭的声音太大,还会有人上前,用刀鞘狠狠抽下去。
看到贾蓉、贾琏走近。
乌进义连忙哭喊着求饶道,“琏二爷、小蓉大爷饶命。
小人家三代效命于贾家,当年也是从无到有,百多年开荒才开垦出这16处庄子,没功劳也有苦劳。”
而乌进孝则接话道,“二爷,小人祖上也为老国公和贾家上阵杀过敌、死过人,只求饶我家一命。”
贾蓉和贾琏顿时迟疑起来。
赵军明却冷笑一声,就算乌家祖上确实跟着贾家老国公杀敌,可贾家也没亏待你乌家。
三代人做庄头,不愁吃、不愁穿,在这些庄子里就是土皇帝。
不仅贪墨,还私吞开垦出来的新地。
最关键的是,乌家是家奴。
背主、欺主死有余辜。
赵军明只要想想,自家以前连几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。
可乌家兄弟俩家里,抄出7万多两的银子,还有四千亩好田和五间铺子。
就觉得乌家是死有余辜。
看向贾蓉拱手道,“大人,嫌犯二十二口男丁,已经验明身份,还请大人下令。”
乌家众人听到这话,哭声和求饶声就更大了。
不少人额头都磕破了,却仿佛不会疼一样,继续不断的磕头求饶。
看的贾琏心里顿时起了怜悯之心,看向贾蓉说道,“蓉儿,不如我们回去求景祐开恩,放他们一条生路。
一起发配去镇江堡为奴”
赵军明、赵军恒和锦衣卫的校尉们,不由露出个鄙夷目光看向贾琏。
把乌家都抄家了,此时饶他们一命,说不定就是放虎归山。
贾蓉张张嘴,目光忽然看到赵军明等人脸上露出鄙视的神情,心里顿时一紧。
暗道自己若是给乌家求情,必然会被左镇抚司和殿前司的军汉们看低了。
一咬牙,眼神慢慢的坚定和凶狠起来。
对着赵军明说道,“那就行刑。”
锦衣校尉们和殿前司的军将们,立马抱拳行礼,齐齐喊了声‘接令’。
随后就有校尉大声喊着‘行刑’。
乌家二十几口男丁,一个个害怕的再次求饶和挣扎起来。
可惜不仅浑身被捆的结结实实,每人身边还有两个校尉盯着。
稍有挣扎,立马就是一顿拳打脚踢。
贾琏和他身边跟着的贾家仆役,一个个脸色发白,看着如狼似虎的锦衣校尉,拖着乌家的男丁来到几棵大树底下。
不论老幼全都套上绳套,猛地拉起绳索,就有一人被吊了起来。
贾琏看着一个个活人,双腿不断乱踢,没多久就像没了骨头的软泥一样,直挺挺的吊在树上,胃里忽然就如翻江倒海一样。
忙跑到一旁呕吐起来。
贾家的仆役们,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不是脸色发白,就是双腿颤抖。
惊恐的看着二十几个尸体,还有腰杆子居然笔挺,手握着腰间长刀刀柄,站着一动不动的贾蓉。
这一刻,贾蓉的形象让贾家的仆役们是既害怕,又高大起来。
至于吐的胆汁都快吐出来的贾琏,立马就被贾蓉这个当侄子的比了下去。
不过贾蓉在众人面前的表现虽然不错,可当晚就开始发烧。
隔天一早李景孝听到贾蓉病了的消息后,无奈摇摇头,叫来石德龙、林译和柳宏式师兄弟三人。
带着一颗三玉露丸,去看贾蓉的同时。
当着他的面,设坛做法驱邪镇煞。
果然当天中午,这小子不仅烧退了,人也精神了不少。
说白了,还是心里害怕。
不过,对他这种公子哥来说,已经很不错了。
从这之后,贾蓉这小子确实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。
处理起宁国府8个庄子的事务时,说话做事都利索、果断了很多。
不过到底还年轻,见识和经验比起贾琏,确实有所不如。
但在李景孝眼里,见识和经验不过是多学多看,就能增加。
坚毅、果决,有胆气,才是最难得的。
又过了两天,贾政休息了三天,身体这才恢复过来。
大军开拔,两天抵达山海关。
这次只在山海关过了一夜,隔天一早继续启程。
只是快到蓟州时,忽然十几个穿着东厂服饰的番子,护着个太监,快马冲到大军面前几十米外。
齐齐翻身下马,簇拥着那太监快步跑上前。
对着走在前面的李景孝、周延福周太监行礼喊道。
“有旨意。”
李景孝和周延福对视一眼,眼中露出担忧的眼神,翻身下来接圣旨。
等那太监宣读完圣旨。
李景孝起身看向周延福,确定这些人的身份是真、还是假。
周延福忙点头,不仅来宣旨的太监和领队的东厂番子都认识。
那圣旨也确实是内务府,专门用蚕丝制成的绫锦织品。
李景孝这才骂两句‘该死的鞑子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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