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what……您不是认真的吧蒙特雷可是在南边八十多英里……!”
布鲁斯南拖着沉重的行李箱,狠狠道:“只要走出三藩市,到了下一个城镇,我不信找不到马车!”
“对对对,我们走!”
一行一百多人,狼狈无比的拖着行李箱,衣衫不整的走在三藩市街头。
几乎所有的路人,尽皆向这古怪的一行人,投以好奇甚至鄙夷的目光。
这一刻,他们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议员和高官,他们和乞丐、流浪汉无异!
“嘿,你们看见了吗,那位可是我们的临时州长伯乐特大人呢!”
“对对对,我看到了布鲁斯南议长!前些天他们刚到三藩市的时候,多威风啊!”
“哈哈,这些家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就像乞丐和流浪汉”
这一刻,以伯内特和布鲁斯南为首,恨不得将头埋进土里,简直丢人丢到家了!
“都让一让,都给大人们让一让!”
几十人的警察队伍,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,挥舞着警棍,驱赶着街边围观的路人。
“报告,三藩市警察局,警长汤姆,奉命护送各位大人们离开!”
又矮又胖的汤姆警长,像模像样的给伯内特州长和布鲁斯南议长,敬了一个礼!
“哼,我们走!”
在警察们的夹道护送下,一行人终于离开了熙熙攘攘的市区,走上了南郊的市场大道。
只要沿着市场大道,往南再走十多英里,就能到下一个城镇——奥克兰。
就算这一大波人完全步行,今天晚上也一定能赶到奥克兰。
只要到了奥克兰,他们就一定能脱离当前的困境。
可惜,走出没几英里,他们迎头就撞上了几十名印第安骑兵!
“呜噜噜噜……!”
在印第安骑兵的驱赶下,这一群本就狼狈无比的家伙,扔下了所有行李,屁滚尿流的往回跑!
幸好,还没跑出多远,就遇到了前来救驾的三藩市民兵团。
虽然被民兵团救下来,可还是有几个不走运的家伙,被印第安人的弓箭射伤。
一路连滚带爬的回到三藩市,这些刚刚走马上任、心气超高的议员和高官们,再也没有任何气焰可言。
在民兵团的护送下,布鲁斯南议长和伯内特州长,终于回到了温暖如春的“瑰丽酒店”门口。
阿祖,正在这里迎接他们!
“怎么样州长和议长先生,现在,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吗
阿祖脸上带着波澜不惊的微笑。
灰头土脸、狼狈不堪的州长和议长先生等人,张口就是:“李先生,我们需要吃饭,我们需要洗澡,我们需要换一身衣服……!”
从昨晚开始,折腾了一整天,这些家伙连一口饭都没吃上,早就饿得不行!
就连他们的衣服,也在被印第安骑兵的追杀当中,变得千疮百孔、破烂不堪。
偏偏他们的行李全都在逃跑中扔了,连一身像样的换洗衣服都没有!
“啪!”阿祖打了一个响指,身后的莫妮卡立刻带他们进入“瑰丽酒店”,这里,早已为他们安排好了一切。
……
等他们吃好喝好,洗漱完换完衣服,又已经是深夜!
还是那间书房当中,阿祖和伯内特州长,还有布鲁斯南议长,相对而坐。
这次,参加谈判的,还有维克市长和爱伦坡市议长。
布鲁斯南议长,将莫妮卡递给他的麦卡伦威士忌一饮而尽,然后才神色复杂的盯着阿祖:“李先生,您对三藩市的掌控力,还有今天这些手段,简直让我叹为观止!”
“我从军从政这么数十年,我算是第一次领教了什么叫做卑鄙、什么叫做无耻!”
阿祖端着酒杯微笑道:“迫不得已,得罪各位了!以后,我想会有机会弥补今日给各位带来的伤害!”
伯内特也一口喝干麦卡伦威士忌,迫不及待道:“李,我简直不敢相信,你竟然和印第安人也有勾结……!”
“呵呵!”阿祖冷笑一声:“临时州长先生,您有证据吗如果您没有证据,我完全可以控告您诽谤!”
“我……!”心高气傲却备受折磨的伯内特,明显受了极大的刺激,实在太沉不住气了。
“啪!”布鲁斯南议长一巴掌按在他肩膀上,沉声道:“关于今天发生的一切,我相信完全都只是巧合,我说得对吗李先生!”
“是的,一切都是可怕的巧合!”阿祖微笑着回复。
眼下的环境,根本由不得布鲁斯南!
他和州议会、州政府的所有人,都必须咽下这口气!
如果真的闹翻脸,在印第安人的战利品中,绝对又会多一百多张活人头皮!
阿祖又道:“关于我昨天晚上提出的四项条件,不知道先生们考虑得怎么样”
“不可能……!”
仍然没有看清楚形势的伯内特,依旧很嘴硬。
“啪!”布鲁斯南又是狠狠一巴掌,将伯内特的身体都拍歪了歪。
“我想,临时州长先生想说的是,没什么不可能的!不管什么要求和条件,我们都可以好好的谈谈!”
阿祖点头微笑:“那么,我们就一条一条来!”
“第一,我要州议会的席位,参议院和众议院各五个!”
布鲁斯南点头答应:“可以!当下的州议会,同样是临时议会性质,并没有经过选举。我们可以在参议院和众议院,各增加五个席位!”
“第二,废除《外国矿工税务法》,让包括华工在内的所有新移民,享受同等国民待遇。”
布鲁斯南为难道:“《外国矿工税务法》已经通过两院表决,伯内特州长也已经签字颁布实施。”
“说废除就废除,那州议会和州政府本就所剩无几的权威,将彻底荡然无存!”
布鲁斯南盯着阿祖道:“我想,这对李先生您也同样不利,对吗”
阿祖略微沉吟:“那就推迟实施吧,等到明年选举出州长和议会之后,再说!”
“我觉得可以!”
“不行!”伯内特立刻反驳道:“那常设的三个民兵团,还需要《外国矿工税务法》提供资金!没有这笔资金,民兵团就无法成立!印第安人就无法镇压,州政府也就没有任何可以掌握的武装力量……!”
对于今天的遭遇,伯内特必定会终身难忘!
被这个年轻的中国佬这样像玩偶一样随意摆布,归根结底,就是州政府和议会手上,没有任何强力机构和武装力量!
筹建中的州警察局、州检查署、州法院,还有州民兵团,但凡自己手里拥有任何一支力量,区区中国佬,怎么可能让他如此猖狂
岂料,阿祖根本无视了他的抗议,继续道:“第三条,降低入境税到原有水平!”
“可以!”
“我反对!”
“第四条,州税务局、州警察局、州检查署,州法院,这四个强力机构我要其中一个!”
“这个……太困难了,我很难说服其他议员和临时州长先生!”
“我反对,我反对,我反对……!”
阿祖不耐烦了:“把这位反对先生,给我扔出去!”
维克市长和爱伦坡亲自动手,一左一右,架着临时州长伯内特的胳膊,将他扔出了房门!
“嘭……!”书房门在伯内特面前,结结实实的彻底关上。
从这一刻起,也意味着,他这个临时州长,也许被排除在了权力核心之外!
“呼!”阿祖呼出一口浊气:“没了那只吵闹的乌鸦,议长先生,我们可以真正开诚布公的谈谈!”
阿祖继续道:“我想,伯内特先生已经不适合担任临时州长,议长先生,你介意坐上那个位置吗”
“我……!”布鲁斯南沉吟片刻:“参议院和众议院的议员们,尤其是众议院,民主党人数占据优势,恐怕他们不会同意!”
“他们会同意的!”阿祖不假思索答道。
“呃,好吧!”见识了阿祖的小手段,布鲁斯南也毫不怀疑他能“说服”所有议员。
阿祖又问道:“既然议长先生将位置让了出来,您准备让谁担任参议院议长”
“这个……李先生您的意思呢”
阿祖的眼神看向身边的爱伦坡:“我觉得,无论是知名度还是威望,爱伦坡先生都足以担任参议院议长的职务!”
“议长先生,您觉得呢”
“嗯……由爱伦坡先生来接任我的位置,我觉得从任何方面来说,绝对都无可挑剔!”
“那最后一个问题,您准备给我哪个机构”
布鲁斯南再次陷入沉思:“州税务局,不可能给你,这是州政府和议会存在的根基!没有税务局,政府和议会都会因为没钱而关门。”
“州警察局、州检查署和州法院,这套司法体系少了任何一环,都不可能正常运转!给你任何一个机构,都有可能导致司法体系陷入瘫痪。”
布鲁斯南沉吟许久:“李先生,您难道就不能换一个要求”
“换不了一点!”阿祖淡定道:“今天的事情之后,我害怕你们罗织罪名,用这套司法体系搞我和我的人!”
“哎!”布鲁斯南叹道:“李先生,其实,我们现在的关系,已经是某种盟友,虽然并不和睦!我绝对不可能利用司法体系来对付您和您的人!”
“没有永远的朋友,只有永远的利益!”
阿祖继续道:“今天因为利益,我们可以是盟友。但明天,您也会因为利益,转头把我给卖了。”
“不把司法体系其中一环掌握在手中,我睡觉都不会安稳!”
见阿祖说得如此坚决,布鲁斯南沉思许久,权衡利弊之后,才道:“那么,我只能将州检查署,交给您来管理了!”
“州检查署”
虽然早已在预料之中,但阿祖的嘴角还是忍不住翘了起来!
和州警察局、州法院比较起来,州检查署听起来好像并没有那么有实权。
但阿祖就猜到,布鲁斯南这个老狐狸,会给自己这个看起来并没有那么重要的执法机构。
所以,他还有别的打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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