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周奕着一身朴素道袍,却不称道友。
皱眉凶巴巴问道:“喂,小子,你是何方人士”
何方人士
“自然是东土大隋人士。”
周奕的语气也较为生冷,我又不欠你钱,哪有这样不礼貌上来就质问的。
“废话!”
那道人眉头绞得更深,“我问你从哪里来的”
“千里之外来的。”
“废话!狗屁废话!”
他骂骂咧咧一个飞身跃过三丈,“小子,你是不是故意耍我”
周奕横眉冷对:
“我见足下作道门装束,本以为是在山中修身养性的同道朋友,没想到一见面便出言不逊,毫无礼数可言。”
“我回了你的话,又没骂你,难道不比你的态度好怎么又说我耍你了。”
这道人本来一脸怒气,听了周奕的话反倒憋住了:“好,算我失礼在先。”
“但你鬼鬼祟祟,在谢季攸的门前做什么谢老头没个亲人,我一看你就有问题。”
他面色更黑,摆着手中的粗豪毛笔冷笑道:“若你说不出个好歹来,休怪我手段狠辣。”
谢季攸.
周奕朝这道人看了一眼,沉默着从怀中摸出那封家书。
将外边的油纸褪去,示以信件。
“我来寻这位谢老伯,就是为了这个。”
“信”
“是家书,是他儿子所书。”
“什么!!”道人一听,顿时一惊。
赶忙追问:“是真是假”
“你若不信,等老伯回来一看便知,我骗你又有什么好处”
“嘶”
他又吸一口气:“他儿子还活着吗”
周奕沉默几息,摇了摇头。
“果然如此,我信你了,”那道人收放自如,眼中恶意瞬间散去。
“某乃乌鸦道人,道友怎么称呼”
周奕道:“易道人。”
“你从千里之外来此,只为送信”
“正是。”
“好。”
他道一声好字:“谢老头下山去了,恐怕傍晚才能回来,先来我这里坐坐吧。”
话罢转身领路。
周奕稍有迟疑,拽马跟了上去,拐过山弯,便见到一座古旧破烂的道观。
嗯
忽然,周奕被门口一块木牌吸引。
上面写着:“贫道云游不在家,来客自便。”
墨迹未干。
最后一个“便”字写得急,没与上方的字对齐。
还好丁大帝这个强迫症不在,否则定会难受得发疯。
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字迹。
没错了,字迹基本一样。
“怎么”乌鸦道人见他看字入神,骄傲道,“可是被我的墨宝所惊”
他举手挥毫,得意得很:“我的字写得本就极好,前些年又得了《洛神赋十三行》,刻下就是书中四贤在我面前,我也照样敢落笔!”
周奕望着木牌上的字,悠悠念着:
“扶沟城、雾烟山,雾烟观。”
雾烟山又名乌鸦山,难怪叫乌鸦道人,周奕彻底明白了。
“嗯!”
乌鸦道人回过神来,大惊:“你到过我家祖观”
“没错。”
周奕笑了一下,心中对乌鸦道人再无怪罪之意,毕竟用了人家的香火。
拿人手短,就是这么个理。
当下又将自己打扫收拾那道观,又冒名顶替“雾烟观观主”收取香火一事说给他听。
“嘎嘎嘎!!”
乌鸦道人听罢,长声大笑。
他一把搂住周奕的肩膀,竟如多年老朋友一般,又发出一串怪异长笑。
周奕‘吓得’赶忙让退三步。
“道友,我们大大的有缘,你接下来可是要长居南阳”
周奕带着疑惑应了一声:“是。”
乌鸦道人喜形于色:“我正打算回祖观,不晓得这五庄观怎么善后,你一来,那可正好!”
“便由你来做这五庄观观主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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