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峰所负责的这一段防区,已然成为了那些走私商人和日本商人的梦魇。时常有船只莫名失踪,而林鹏这位海军军官来到此地后,可谓如鱼得水。在他的精心训练下,缉私大队更是精进了一层。毕竟此次他带来了20多名海军中的精锐骨干,一时间,走私商人们叫苦连天。
不过,这些商人向来鬼心眼多。一番辗转周折后,他们竟托人找到了杨峰。负责从中斡旋说和的,竟是宋掌柜。他们浑然不知,这宋掌柜平日里就是个收受贼赃的角色。杨峰缴获的那些货物,足有八成都是委托宋掌柜售卖出去的,从而换来了布匹、食盐、武器等物资。这宋掌柜黑白两道通吃,与伪军那边的高官也颇有交情。既然有人花重金请他出面说和,他自然乐意效劳。于是,宋掌柜领着一位财大气粗的走私商人,来到了杨峰的司令部。
宋掌柜满脸堆笑,说道:“杨司令,这位便是柳老板,可是咱们这一带响当当的大财主。你们二位认识认识。”柳三变赶忙赔上笑脸,说道:“久仰杨司令大名,今日一见,果然是英雄出少年,威名远扬啊!刘某这厢有礼了。”杨峰神色淡然,回应道:“原来是柳老板,快请坐。来人,上茶。”狗剩子闻声,赶忙给几人沏上茶,随后转身退下。
柳三变顺势将一个箱子置于桌上,缓缓打开,笑着说道:“杨司令,些许薄礼,不成敬意,还望您笑纳。”杨峰定睛一看,箱子里整齐排列着20根金条,金光闪耀。杨峰微微一笑,说道:“不知柳老板此番前来,杨某能为您做点什么?俗话说,无功不受禄啊。”
柳三变笑容满面,说道:“杨司令,您是明白人,我就直说了。我不过是做些小本生意,可最近船队老是被您的缉私队盯上,实在是举步维艰。您看能不能高抬贵手,行个方便?往后我必定定期给您送上厚礼,这些金条只是见面的一点心意。”宋掌柜在一旁赶忙附和,赔笑道:“杨司令,柳老板确实是诚意满满,大家求财嘛,多个朋友多条路,您说是不是?”
杨峰端起茶杯,轻抿一口,神色依旧平静,心中却暗自冷笑。但他面上毫无波澜,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柳老板,这事儿可棘手得很呐。我身为这一方司令,保境安民乃是职责所在,打击走私更是重中之重。若是我轻易开了这个口子,往后还如何整肃军纪,又该如何向手下弟兄们交代?”
柳三变听闻,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,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初,堆满笑意地说道:“杨司令,您大可放心,只要您点头应允,我保证一切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,绝不给您添任何麻烦。而且,除了这些,往后的好处必定只多不少。”说着,他眼神示意宋掌柜帮忙劝劝。
宋掌柜心领神会,赶忙说道:“杨司令,柳老板人脉广泛,说不定日后能在诸多方面助您一臂之力呢。”
杨峰放下茶杯,缓缓靠在椅背上,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,似在权衡利弊,又似在思索应对之策。
过了一会儿,杨峰抬起头,目光平静地说道:“既然柳老板是宋掌柜的朋友,这样吧,往后你们的船只经过我的防区,得交抗日捐。要是答应,我保你们平安通过;要是不答应,那就对不住了,谁的面子都不好使。毕竟我手底下这么多兄弟,也都要吃要喝。”
柳三变赶忙赔着笑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您看这抗日捐交多少合适呢?您也知道,我们做生意的实在不容易,到处都得花钱,还请杨司令您高抬贵手,大发慈悲。”
杨峰神色淡然,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这样吧,每次路过,交两成的份子钱就行。也可以折合粮食、食盐。另外,我部队急需一些药品,听闻柳掌柜神通广大,也能用药品抵。”
柳三变一听,脸色瞬间变了,明显有些肉疼。毕竟他们平日里就已经要给各路势力上供交钱,此时声音不禁有些颤抖:“杨司令,两成实在太多了,能不能少一点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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