摩根沉声问:“那肯特,会封给谁?”
“兰斯洛特或高文。”萨鲁曼回答得干脆,“他们是战争中的常胜将军,又是嫡系贵族,功绩与出身都站得住脚。”
摩根沉默。片刻后,她问:“我该怎么办?”
萨鲁曼缓缓起身,走到窗前,看着远方的王宫,“东盎格利亚。”
“东盎格利亚?”
“对。安德鲁王年老体衰,无子无嗣。你若在适当时机前往,以亲戚之名接近其廷臣,再借一点‘法术’协助……或许有机可乘。”
摩根若有所思:“可那也是冒险。”
“所以我还有第二个办法。”萨鲁曼转身,目光深沉,“你去海外,北方海岸彼岸的蛮地。建立你自己的王国。教化野人,训练军队,称王立国。”
摩根摇头:“太慢了。我不想做一个蛮族女王。”
她抬头,眼神锐利如刀:“老师,我觉得还有第三个办法。”
萨鲁曼沉默了一瞬,仿佛已经预料到了。
“弑父篡位。”摩根吐出这四个字时,毫不犹豫,“父王老了,我有魔法,有力量,有胆识。就算圆桌骑士反对,我也能用实力镇压。”
萨鲁曼轻轻叹气,眼中没有惊讶,只有失望。
“你想当全英格兰的公敌,你就直说吧。”他坐回座位,语气严厉,“这个办法,百分百会失败。阿瑟兰不是普通的老头,他是一个打下三国的帝王。你若动手,圆桌骑士团不会跟你讲情,他们会联手围剿你。”
摩根冷笑:“我怕过他们?”
“你不怕,但你会死。”
屋内陷入沉寂。
良久,摩根勒菲终于开口,语气缓下来:“老师,我不是鲁莽之人。我只是……不甘心。”
萨鲁曼看着她,缓声道:“你的不甘,是你的动力。但不该成为你的枷锁。选第一条路。去东盎格利亚。若能成功,那是正统的权力,不是叛逆的冒险。”
摩根没有回答,只默默站起,走向窗前,看着远处王城,目光深邃。
而此时,王宫内的圆桌骑士团,正在举行一次小型议会。
出席的有亚瑟、阿拉贡与阿尔弗雷德三兄弟。
大殿一角,火炉温热,烛光映在三人身上,却照不散紧张的空气。
阿尔弗雷德,最年轻的公爵,开口打破沉默。
“二位兄长……我得提醒你们,要当心摩根。”
亚瑟挑眉:“你听到了什么?”
“她这些年学魔法学得太深,性格也越来越偏激。”阿尔弗雷德声音低沉,“她的封地梦破灭之后,我看得出来,她并不打算就此罢手。”
“你怀疑她会造反?”阿拉贡眼中闪过冷意。
“我不怀疑,我确信。”阿尔弗雷德盯着兄长们,“我甚至怀疑,她有弑父之心。”
亚瑟皱眉不语,阿拉贡冷声问:“有证据吗?”
阿尔弗雷德摇头:“她太聪明,没留证据。但一个人有没有野心,我看得出。”
亚瑟沉吟片刻,终于开口:“我从未看轻过摩根。但若她真敢动手,她面对的将不仅是父王,还有我。”
“我们三个,”阿拉贡接话,“无论如何,血脉、国家、王室都不容她乱来。”
阿尔弗雷德看着两位兄长,郑重其事地说:“若她真的做出什么举动,我们必须联手。哪怕她是我们的妹妹。”
三人之间,一种久违的默契悄然凝结。他们曾是不同路径上的人:亚瑟忠于荣耀,阿拉贡醉心战场,阿尔弗雷德精于内政。但今天,他们在一件事上达成共识——摩根勒菲,已成隐患。
而在北城堡中,摩根勒菲终于开口:“我会听从你的建议,老师。”
萨鲁曼点头,似乎松了一口气。
“我会让东盎格利亚成为我的试炼之地。”她一字一顿,“不是为了投靠……而是为了继承。”
萨鲁曼微微一笑,拄着拐杖离去。风吹起他白袍一角,如夜鸦滑过夜空。
而摩根,站在城堡最高塔楼,看向东方。她的眼中,闪过一抹无法抹去的光——那是属于征服者的光。
东盎格利亚的方向,正浮现于晨雾之中。
战火未熄,权力的争夺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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