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三人回房间的路上,陈泽聿勾唇浅笑。
尤其是当赵卫卿黑着脸,牵着梁书韵,走在客房走廊的时候。
但他的笑容很浅,几不可察。
他深知不能露出笑容马脚,否则会招致梁书韵不痛快。
他如果笑,等同于看着赵卫卿陷入为难而幸灾乐祸。
四舍五入等同于他落井下石。
梁书韵是极内外有别的人。他现在对梁书韵而言,还是外人,根本比不上赵卫卿这个内人。
如果梁书韵知道他这外人,对她的“内人”落井下石,她对他不会有好脸色。
所以他不能急躁,他不能露出马脚。
哪怕赵卫卿现在被叶玉卿纠缠,这局面正中他下怀,他都得表现得云淡风轻。
人的磁场能量是守恒的。赵卫卿因为人好,霸占了梁书韵的爱。赵卫卿不也正是因为人好,招来其他人的觊觎,挑战他和梁书韵的爱?
赵卫卿折磨他,现在倒好,赵卫卿也该受到折磨。
陈泽聿把他的房间,调整到梁书韵房间的隔壁。
先前他没和梁书韵住得近,可如今他和梁书韵的关系有所缓和,他自然想离她越近越好。
哪怕梁书韵的房里还住着赵卫卿。
赵卫卿气极反笑,“陈泽聿,你有病吧?你这么粘着我们,你就不怕听到……”
他顿时停住,后面的话不再说。
陈泽聿想牵住梁书韵的手。
赵卫卿察觉他的意图,拍开他的手,把梁书韵抱到身后。
他警觉地盯着陈泽聿。
陈泽聿瘪嘴委屈,“赵卫卿你别太欺负人。”
“我怕阿韵为难,我才订她隔壁的房间。”
“虽然离她近,但我们至少还隔了个房间不是?”
“按照我需要她的程度,我应该住在她屋里才是。可我至少不令她为难,我另订房间了不是?”
“赵先生如果觉得这么做还不妥当,那你就太过分。”
他们在梁书韵房间外的走廊。
他们说要回来再说的。至于再说什么,肯定是说陈泽聿的病情,以及该如何安置他。
这场景,三个人的场景,像极男外室逼宫到正宫面前,事情闹开,男外室不想再当外室,男外室想直接住进家里。
外室无论在哪个朝代和年代,都令人讨厌。哪怕这男外室曾经对她有过救命的恩情。
陈泽聿自知他劣势明显,赶紧拿他的优势说事,“阿韵,你说过不会推开我,你说过不会丢下我。”
“你不能说了要我,最后又撇下我。”
梁书韵也被他的逻辑气笑。
她冷下脸。
陈泽聿知道他偷换概念,引来梁书韵不高兴。
他换回来,“是,不推开和不丢下,不等同于要我。对不起。”
“可阿韵,你偶尔也说点好话,让我开心行不行。”
他越说越委屈,眼睛像心灵受伤的小狗眼,令人看了难受。
如果不是顾及他在车里病情发作的情形,她才不想管他。
“陈泽聿,预约医生吧,去看一看,好不好?”
她在和他商量。
她在对他温声细语。
她也有在哄着他。
她并没有一点也不在乎他。
陈泽聿垂眸,一会儿才说:“阿韵,我听你的,我去看医生。”
“但我想你陪我一起去。”
“只有和你在一起,我才可以好。”
“阿韵,你不能想着把我治好,就是为了推开我。”
“这样的结果,我怕我无法接受。”
梁书韵看赵卫卿一眼,赵卫卿沉沉呼一口气,但到底没说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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