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里两具尸首,一是抓了陆星月的黑衣人,一是那个投井的宫女幸儿。
不等余笙笙发问,傅青隐道:“方才得到消息,香兰的大嫂死了。”
余笙笙微讶:“死了?”
“对,郝孟野在路上抓了那个男的,同时派人去带那个女人过来,赤龙卫去了之后,她已经死了。”
余笙笙沉默片刻:“宫中的事,她应该不知情。”
“知与不知,并不重要,她与此事沾边,有人就不能让她活。”
傅青隐语气尽是冷意:“几次三番在本使面前杀人,还真是够胆气。”
“这个宫女,”傅青隐把仵作验尸的结果递给她,“的确为自杀。”
余笙笙接过验尸报告,惊愕道:“她也怀过身孕?”
可她与王美人不同,她是宫女,宫女与人私通,甚至怀孕,那可是重罪。
“不止,”傅青隐说,“她还有重疾。”
余笙笙疑惑:“重疾?有多重?”
傅青隐扫她一眼:“不足两个月的寿命。”
余笙笙回想遇见这个小宫女的情景,她身上药味不浓,但香味倒是有些,莫不是为了用香气掩饰药味?
“可既然已经病入膏肓,为何还要自杀?”
“这正是问题所在,”傅青隐看着地上尸首,“虽是自己投井,但是否自愿,又是另外一回事。”
余笙笙沉吟道:“指挥使,若确定她有重疾,那她不可能不用药,可查太医院。”
傅青隐眼中闪过几分赞赏:“已派人去查,很快就会送来结果。”
余笙笙抿唇不再多言,看着地上尸首。
小宫女年纪比她大不了多少,命运不公,让她身患重疾,又怀了身孕,可那个男人是谁,身在何处,却无从知晓。
幸儿,她竟然叫这个名字,还真是讽刺。
她何曾幸运过?
余笙笙心头有些发堵,傅青隐见她神色不郁,忽然道:“去太医院走一趟。”
“现在吗?”余笙笙纳闷,不是说已经派人去查?
“对,现在,郝孟野,备车!”
一声令下,外面的人立即动起来。
“你随本使一同去。”
余笙笙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带上马车。
她进宫几次,但太医院是一次也没有来过。
马车直达太医院门口,就听到有人在骂。
“你能不能干?不能干就滚出去!”
余笙笙从车窗往外看,一个青年男子背对着这边,被两个人推出来。
随后,又一个装着草药的篮子砸中,紧接着,一个药箱子也被扔出来,箱子被摔开,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。
“要不是看在你师父的份儿上,你有什么资格进太医院?”
“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,倒在这里跟我讲起脉案来?你算老几?”
傅青隐下车,余笙笙也跟着跳下,迈步上台阶。
里面的人骂得越发难听,余笙笙偏头看俯身捡草药的男人,心口微窒。
是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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