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根本就不是去‘等’康知猛的!而是你们之前就已经见过面,生意已经谈过了!并且,谈崩了!”
“你当时穿的,恐怕并非什么体面的丝绸长衫,而是现在身上这种方便行动的简单素衣,对吗?”楚川的目光扫过张金万此刻身上那件并不起眼的灰色布衣。
轰!
张金万脸色瞬间煞白,眼神闪躲都不知道该放哪里更加合适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!
“不……不是的!”他慌忙摆手,语无伦次地解释,“是……是谈过了!但……但是没谈好!我想着……想着再去找他商量商量!对!再商量商量!”
楚川冷笑一声,摇了摇头,眼神中充满了怜悯,也带着审判的意味:
“再商量?我看,是你没谈拢生意,便动了杀心吧!”
“你怀恨在心,一路尾随康知猛回到鸣凤阁。你买通了与康知猛相熟的柳儿,让她在酒水里下药。”
“可怜那柳儿,只当是帮你一个‘小忙’,却不知引狼入室,更不知你存了杀人灭口的心思!”
“待康知猛被药倒,沉睡不醒,你便潜入房内,将他活活吊死!随后,为了不留下任何知情人,你又残忍地杀害了柳儿,伪造出两人莫名其妙上吊,想要转移官府的视线!”
张金万猛地抬头,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,脸上青筋暴起,声音嘶哑地咆哮起来: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!污蔑!纯属污蔑!老子没杀人!凭什么说是我!”他像一头困兽,在牢笼中徒劳地挣扎,试图用愤怒掩盖内心的恐惧。
楚川轻轻叹了口气,那神情仿佛在看一个冥顽不灵的孩童,带着一丝怜悯,却又无比坚定:“张老板,何必呢?垂死挣扎,不过是让自己更难堪罢了。”
他顿了顿,击溃了张金万最后的心理防线:“康知猛死时穿着的那件外袍,虽然不是丝绸,但他的衣摆,却沾染了些许……极其细微的,属于你方才所言‘月白色湖州丝绸’特有的浮色染料。那种新丝绸第一次下水前,是会有些许掉色的,尤其是与皮肤汗渍接触摩擦之后。”
张金万瞳孔骤缩,满脸的不可置信,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:“不可能!绝对不可能!我……我根本没靠近他!怎么会沾上染料!”
韩瑜、白易和郑源琰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,目光再次投向张金万时,已充满了了然和审视。
如今张金万的解释漏洞百出,却还在狡辩,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。
韩瑜心中暗忖,对楚川的判断又信了几分。
张金万脑子飞速旋转,他急促地喘息着,语气慌乱地补充:“就……就算有!那也是……也是之前我们谈生意的时候!对!我们离得近,不小心蹭上的!这说明不了什么!我没杀人!!”
楚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,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停挣扎却注定要被淹死的人:“哦?之前谈生意蹭上的?”
他声音陡然拔高,语气微微一顿:“那你之前,为何要撒谎?为何坚称案发当晚才第一次去鸣凤阁寻他,甚至连他的面都没见到?若真是之前谈生意蹭上的染料,你又何必隐瞒你们早已见过面,并且谈崩了的事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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