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胆楚川!公堂之上,岂容你信口雌黄,污蔑他人清白!为了赢得赌约,竟使出如此下作手段,攀扯男女私情,简直荒谬至极!”
堂下更是炸开了锅!
王铁柱瞬间跳了起来,唾沫横飞,脖子涨得通红,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,指着楚川破口大骂。
“你放你娘的狗屁!小畜生!你胡说八道什么!俺、俺跟她?呸!俺就是瞎了眼也看不上这种水性杨花的寡妇!大人!您可要给俺做主啊!这小子是故意往俺身上泼脏水!”
胡寡妇则恰恰相反,她猛地低下头,双肩微微颤抖,一副泫然欲泣、受尽委屈却又百口莫辩的可怜模样,更引人遐想。
唯有王铁柱那一直哭哭啼啼的媳妇刘氏,此刻却止住了哭声,只是死死地低着头,抓着衣角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,竟是一言不发。
“肃静!”白知县用力敲击惊堂木,压下喧哗,他看向楚川,眉头微蹙。
“楚川,你为何有此一说?凡事须得讲求证据,不可凭空猜测。”
楚川不慌不忙,对着白知县躬身一礼:“学生自然不是无的放矢。敢问白大人,当日王铁柱与胡寡妇争执,扭送县衙之时,二人是何模样?”
白知县凝神回忆片刻:“唔……当时二人衣衫都有些凌乱,头发也散了,拉拉扯扯,想来是争抢孩子所致,倒也……寻常。”
打架斗殴的百姓扭送上堂,大多是这副狼狈样子。
楚川点了点头,不置可否,继续追问:“那么,大人可曾留意,二人身上,可有抓伤、咬伤,或是其他争斗留下的痕迹?”
“伤痕?”白知县一愣,随即眉头皱得更紧,他看向旁边的白易。他还真没注意这个细节,当时只顾着听双方哭诉吵闹了。
不等白知县细想,旁听席上的白易已经站起身,语气笃定:“回禀父亲,大人,当时我亦在场。他们二人虽衣衫不整,发髻歪斜,但身上确实并无明显伤痕。”
他当时离得近,看得分明。
楚川嘴角微扬,声音清晰地传遍公堂:“诸位请想,若是如他们所言,胡寡妇疯了一般冲上来抢夺婴儿,王铁柱夫妇二人奋力抵抗,一方要抢,两方要护,如此激烈的肢体冲突,岂能身上连半点抓痕淤青都无?就算当时伤势轻微,可这才过去几日?难道那点皮肉伤,就能好得如此之快,不留一丝痕迹?”
他目光扫过胡寡妇和王铁柱,补充道:“若大人与韩大人不信,大可传唤稳婆或者女婢,当堂查验二人身上是否有旧伤未愈。是非曲直,一看便知。”
此言一出,胡寡妇刷地一下,脸色变得惨白,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,眼神闪烁不定。
王铁柱更是神色骤变,脸上的愤怒瞬间僵住,转而透出几分慌乱和心虚,嘴唇哆嗦了几下,却没能立刻反驳出声。
而那刘氏,依旧低着头,肩膀却不易察觉地抖动了一下。
韩瑜眉头紧锁,冷哼一声:“哼,就算没有明显外伤,或许只是拉扯,并未抓挠呢?单凭此点,仍是你一家之言,臆测罢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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