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三百匹?我们现在不要了!你弄错了,快拉回去吧!”
“娘!”楚巧玲有些为难。
那商人也愣住了:“这位夫人,这……这可是楚少爷亲自下的订单,定金都付了的啊!”
楚有德一拍柜台,站起身,沉声打断了钱氏。
“等等!收下!这批布,我们收了!”
钱氏急道:“当家的!你糊涂了?我们哪还有闲钱收这么多布啊!”
楚有德脸色严肃,语气却异常坚定。
“川儿做事,向来有他的道理!他既然提前定了这批布,就一定有他的用处!我相信川儿!”
楚铁牛在一旁听着,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唉,川儿是神机妙算,未雨绸缪。可他哪里能算到,吴家会突然得到染布秘方,还联合县里各个布行的掌柜低价卖布抢走了所有客人?
这三百匹好布,就算收进来,现在这光景,又卖给谁去啊……
县城里那些依附吴家的布行,着实是风光得意了两日。
靠着那几款颜色异常鲜亮、价格又极其低廉的新布料,他们的铺子门槛都快被踏破了,库房里的新布几乎被一扫而空,赚了个盆满钵满。
吴府之内,吴秋安然无恙地待在房里,这让吴翔更加笃信是县尉常志良暗中操作,将儿子的名字从流放名单上抹了下去。
他对常志良的“恩情”更是感激涕零。
两日后,吴翔精心准备了一份厚礼,带着吴秋,亲自登门拜访常府。
常府客厅内。
常志良看着送上来的厚礼,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,脸上却故作矜持。
“哎呀,吴老爷,你这是何意啊?太客气了!令子的事情,不过是举手之劳,何足挂齿!”
他心里美滋滋的,完全将吴秋没被立刻带走归功于自己那点微末的关系和影响力,浑然不知自己早已是楚川计划中的弃子。
吴翔连忙躬身吹捧:“常大人您太谦虚了!若非您从中周旋,小女岂能安然无恙?这份恩情,吴某没齿难忘!”
吴秋也讨好地给常志良倒茶:“这一次,真是得多谢常伯父搭救了。”
常志良哈哈大笑,受用地捋着胡须,心情极好,顺口问道:“对了,听说最近吴老爷的布行生意红火得很呐?把那楚家小子打压得抬不起头了吧?”
提到这个,吴翔更是得意忘形,脸上泛着红光,唾沫横飞、
“那是自然!常大人您是没瞧见,楚家那铺子,现在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!楚川那黄毛小子,黔驴技穷了!依我看,不出三日,他那破铺子就得关门大吉!到时候,这清远县的布匹生意,还不是我吴家说了算!哈哈哈!”
吴秋也在一旁帮腔。
“爹说得对!楚家蹦跶不了几天了!”
常志良听得连连点头,要是吴家当真可以垄断县里的布匹生意,到时候自然是少不了他的好处。
就在常志良和吴家父子得意忘形之际,常府的一个家丁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,脸色煞白,声音都在发抖、
“老……老爷!不好了!外面……外面闹翻天了!”
“慌什么!到底出了何事?!”常志良喝道。
家丁喘着粗气,指着外面,语无伦次。
“是……是那些买了布的……那些夫人小姐们……她们……她们身上的皮肤都被染上颜色了!洗都洗不掉!现在……现在好多人堵在那些布行门口要说法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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