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尔巴周身腾起猩红雾气,宛如实质的戾气化作扭曲的鬼脸形状,在他身后张牙舞爪。
那双铜铃大眼中翻滚着熔岩般的怒火,死死盯着眼前的营帐,似要将帐幕灼烧出一个窟窿。
四周的空气在这股恐怖威压下扭曲变形,火把的火苗摇摆不定,投在地上的影子也变得诡异而扭曲。
急促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,如同潮水般迅速逼近。
在摇曳的火光中,一名身着金丝绣蟒纹锦衣的中年人分开人群走了出来。
他腰间悬挂的羊脂玉牌在火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,却与他此刻紧绷的神情形成鲜明对比。
“上师,发生何事了?”他声音中带着小心翼翼的敬意,目光却忍不住向营帐内窥探。
紧随其后,一位身披熊皮、头戴骨饰的老者佝偻着身子上前,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,眼中却闪烁着警惕的光芒:“乌尔巴上师,可需要我们出手?”
老者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讨好,同时也夹杂着对未知敌人的恐惧。
乌尔巴猛然转身,带起一阵腥风,将两人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。
他甚至没有正眼看二人一眼,只是随意地一挥手,粗粝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不需要,尔等让人将军营包围起来,莫要让贼人逃了就是。”
话音落下,周身的雾气突然暴涨,吓得周围士兵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。
武王虞青明眉头紧紧皱起,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前方的大帐。
作为这场叛乱的主谋,他自然清楚这座看似普通的营帐里藏着怎样恐怖的力量——那可是乌尔巴精心炼制的二十具尸体傀儡,每一个都能在战场上轻易撕开一条血路。
感受着乌尔巴身上几乎凝成实质的煞气,虞青明心中暗自心惊,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大胆,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?
虞青明心中暗自盘算。
难道是大虞一方的人?
白天吃了败仗,所以趁着夜色前来报复?
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,纳兰拂衣三天前被乌尔巴重创,按照乌尔巴的说法,那个老东西必死无疑。
虽然至今没有确切的死讯传来,但虞青明猜测,多半是武烈那老家伙为了稳定军心,将消息压了下来。
想到这里,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只要纳兰拂衣一死,岭南城就如同囊中之物。
虞青明与蛮族大将阿骨岱早已商议妥当,无论如何明日都要发起总攻。
只要拿下岭南城,大虞南方的防线就会彻底崩溃,他的大军便能长驱直入,直捣上京城,登上那梦寐以求的皇位。
与蛮族合作,虞青明自然清楚这是与虎谋皮,但在权力的诱惑面前,这些都显得微不足道。
蛮族想要大虞南方的土地,给他便是,只要能助他登上皇位,一切都值得。
再看眼前的乌尔巴,这个浑身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妖人,手段之恐怖让虞青明不寒而栗。
每天都要数十名女子供其享乐,而后残忍地将她们杀害,用她们的精血修炼邪功。
虞青明内心深处对这种行径充满了厌恶,但他更清楚,在绝对的力量面前,个人的好恶根本不值一提。
接下来的大战,他还需要依靠乌尔巴的力量,因此即便心中厌恶,表面上也不得不恭敬有加。
此刻,虞青明心中充满疑惑,究竟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,敢闯进乌尔巴的营帐?
看着乌尔巴暴怒的模样,心中暗自揣测,那闯入者在营帐内多半是凶多吉少。
毕竟那些尸体傀儡的恐怖,他可是亲眼见识过的,它们没有痛觉,不知疲倦,寻常刀剑根本无法伤其分毫。
听到乌尔巴的命令,虞青明与阿骨岱对视一眼,眼中都闪过一丝了然。
阿骨岱对乌尔巴奉若神明,立刻毫不犹豫地转身,用蛮族语言大声下达命令。
很快,整齐的脚步声响起,无数火把将整个军营照得如同白昼,一张大网正在缓缓收紧。
而在大帐内,云昊手持斩妖刀,背靠着冰凉的帐幕,缓缓调整着呼吸。
神色平静如水,仿佛外界的喧嚣与包围都与他无关。
龙象真气在经脉中缓缓流转,刚刚斩杀二十具尸体傀儡所消耗的体力正在快速恢复。
透过帐幕的缝隙,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,灵识如潮水般扩散开来,将帐外的一切都纳入感知范围。
他清晰地“看”到了帐外的三个人:散发着滔天煞气的乌尔巴、身着蛮族服饰的老者,还有那个锦衣中年人——武王虞青明。
虽然从未与对方谋面,但云昊曾在皇宫的密档中见过虞青明的画像,此刻只是稍稍一扫,便确定了对方的身份。
感受着虞青明身上若有若无的气息,云昊心中冷笑,这个妄图颠覆大虞的叛贼,待解决了乌尔巴,再来清算这笔账。
云昊并没有因为被包围而慌乱,在他眼中,外面的大军和武王等人都不足为虑。
真正需要他警惕的,只有乌尔巴这个邪修。
对方身上散发的气息充满了邪恶与暴戾,远超他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。
死寂的空气在大帐内外凝固,唯有火把爆裂的噼啪声惊破寂静。
云昊背靠布满符文的帐幕,掌心紧攥斩妖刀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与帐外的乌尔巴隔着帐布,四目相对,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在空中激烈碰撞——一边是森冷如渊的邪煞,一边是炽热似火的战意。
武王虞青明与蛮族大将阿骨岱默契地后退百米,身后士兵们举着火把围成半圆,将战场照得亮如白昼。
虞青明摩挲着腰间玉佩,眼中闪烁着兴奋与疑惑:“究竟是何方神圣?敢单枪匹马闯乌尔巴的营帐?”
阿骨岱紧握着腰间骨刀:“定然是大虞什么强大武夫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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